“說說吧，怎麽回事兒？”點開視頻，楚錚看著“對面兒”並肩而坐，相擁相簇的馮真貞和陳述，問道。

推開工作間的門，韓子禾將托盤裏的兩杯果汁放到桌邊兒，搬過椅子坐到一旁聽著。

此時馮真貞已經說到躲進假山時的事兒了。

“我本來躲在家山裏面等陳述的，最好能氣到他！”說到這兒，她側首看看正撇嘴的陳述，嘟著嘴哼了哼，又道，“誰想他那麽慢，左等也不來、右等也不來！等得我煩悶無聊至極，便不知不覺地在假山裏睡著了。”

“也不怕凍著！”雖然事情大體情況，馮真貞在路上和他說了，但具體細節，陳述也不清楚，此時聽到她窩在假山裏睡著了，不禁有些心疼。

馮真貞雖然沒搭理陳述，卻也在話裏解釋了：“D大的假山，當初在設計時，就有些講究，很多細節沒有公布出來，也是歡迎學生們閑時自己尋找，多多留意假山……我有一個親戚是在D大本碩博連讀下來的，通過她我才知道，原來在山內，有一處凹.洞，因為凹.洞.內部有一條渠道，引導外面的溫泉流轉到學校的溫泉館，所以這處半封閉的凹.洞，非常暖和。”

“原來如此！還挺好玩兒的！下回咱倆一塊兒過去玩玩兒！”童心未泯的陳述同學在工作之外，很容易轉移話題。

“他是怎麽把事業做那麽大的？”韓子禾看向同樣讓陳述的不著調鬧得有點兒郁悶的楚錚，輕聲問道。

“他就是這樣，一緊張就這德行，別理他，一會兒就好！”看意思是老習慣了，楚錚雖然無語卻也淡定。

“玩兒什麽玩兒！不知道說正事兒呢！”馮真貞瞪了陳述一眼，看向屏幕，沖著攝像頭兒點點頭，續道，“我那親戚大學時，常在那裏面靜心，尤其是每當不開心的時候、不願意被打擾的時候，她都會鉆進去躲清靜。

因此，她男朋友曾經在那凹.洞.處建了掩體，將進出.洞.的.空隙掩映住……估計是他偽裝做得好，我今天進去時，洞內還沒有太大變化，當初他們游戲時自制的潛望鏡還在呢！

而我也是通過潛望鏡才看到情況的。”

“潛望鏡？”楚錚眉頭微皺。

“潛望鏡！”馮真貞很肯定的說，“因為.凹.洞.的.洞.壁.上方有孔洞，使得空氣得以流通的同時，還能看到外面。我就是用安在其中一個洞口的潛望鏡觀察外面的。”

“你躲進去的方面，或者說，潛望鏡的方向朝陽嗎？”楚錚手指在桌面兒上比劃著。

“應該……朝陽吧？”有時候，即使非常確定的事兒，被人認真地一問，也變得有點兒難以確定了。

“應該？”楚錚眉頭緊縮，盤算著要不要讓人過去看看。

“那就是朝陽！”一見楚錚蹙眉，誤以為他不高興的馮真貞心裏一緊，出於潛意識地畏懼，她竟然破天荒的在腦子裏重現了當時的場景，從記憶力的光線來看，應該是對著太陽的。

“冬天的太陽光線的照射角度是傾斜的，按照栗昆的身高和需要潛望鏡的觀察視角的最低高度計算……”楚錚心算片刻，扭頭兒和韓子禾對視著說，“理論上，鏡片的反光在他視線範圍之內。”

“不是，哥們兒，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在楚錚心算時，就安靜下來的陳述聽到楚錚的話，不禁驚道，“難道那個姓栗的，發現真貞啦？”

“不能吧？他要是發現我，他能放過我嗎？”馮真貞本就心悸不已，此時聽到這種猜測，不禁更是冷汗直冒，後怕不已。

“在真正了解對方真實意圖之前，一切皆有可能。”楚錚雙唇一動，說出讓兩個門外漢百爪撓心的話來。

“不要太好奇，好奇過了的話，很容易傷到自己啊！”看著“對面兒”眼神裏充滿了好奇的二人，楚錚意有所指地提醒道。

“接著說說你的發現吧！”楚錚敲著桌面，心裏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。

“我當時在.凹.洞.裏.昏昏欲睡，忽然聽到腳步聲……因為這裏是從地下車庫出來，向科技大禮堂走的必經之路，所以，我朦朦朧朧地，以為是陳述來了，所以突發奇想地想嚇唬嚇唬他。沒想到，屏聲息氣起身看時，卻恰好看到栗昆半.摟.半.抱.著.個女孩兒……”

說到這裏，馮真貞朝韓子禾方向看去：“韓老師，那個女孩兒我在你辦公室裏見到過，她是邢老師的女朋友。”

“簡頌？”韓子禾見馮真貞頷首，扭頭看向楚錚，“邢英知道了麽？”

“嗯。”楚錚微不可見的點點頭，韓子禾見了心底一松，“看來，也許她不會吃太長時間的苦。”

“韓老師？”韓子禾和楚錚這邊兒說話聲音很輕，傳到馮真貞和陳述那裏，也只能看到他們開.合.的.唇，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麽。

“你繼續。”楚錚拍拍話筒，提醒馮真貞不要偏離話題。

“當時，我腦子也是一懵……那位簡小姐是邢老師的女朋友，這點我還是知道的，可是……她為什麽在這裏和栗教授保持那麽.親密.的姿勢呢？也是因為這個，我才多註意了一下兒。

這不註意到還好，一註意便嚇了一跳，那個簡小姐當時是半闔著眼睛，雖然栗教授的神色看起來，是專註地瞅著她，眼神裏盡是無奈和寵溺，但是他倆之間不搭的感覺，越看越明顯，也太違和了！”

“說栗昆，就直接叫他‘栗昆’！叫什麽‘栗教授’啊？！他這種人，配為人師麽？值得你喊他‘教授’麽？”陳述現在一聽和栗昆有關的就要炸，尤其是從馮真貞嘴裏聽到“栗教授”仨字，簡直不能忍。

“一邊兒呆著！”馮真貞懶得理他，直接一個充滿威脅之意的眼神兒打過去，“不願意聽就走開！我又沒和你說話！”

“嘿！我說你真行哈！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，這是新人送進房，媒人踢過墻啊！你……”

“好啦！”楚錚打斷陳述的話，“要辯論，你們一會兒自己躲屋裏辯論，現在說正事兒呢！”

“好！好！好！OK！我閉嘴還不成？”陳述被兩雙視線警告地鎖定著，趕緊舉手投降。

沒有陳述搗亂，馮真貞也踏踏實實地繼續說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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